费林切对药物上瘾这件事情,我可以完全否定,而且跟格里克所说的不一样,费林切不是一个会被轻易惹怒的人。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格里克跟我撒谎他就意味着他不小心暴露出他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我在贫民区雇佣了两个游手好闲的人,让他们去跟踪思丁古探长和格里克,而我自己则在格里克的书店进行调查。
在格里克书店的话,那时候肯定有围观的人,如果真的有或许他们会告诉我探长对费林切说了什么。
我不相信格里克对我说的话,也不相信当时探长只是轻微作弄了一下费林切。
在书店里我寻找目标。或许问服务员也是个不错的方法,但难保他们和格里克是一伙的,至于顾客们从他们的动作上看可以了解他们对这家书店是否熟悉。
我找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女,她应该是个学生,从她不假思索地把书店借来的书一本本放回去的动作上看她应该是老顾客了。
“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小姐。”
她疑惑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想请问一下,就在不久前这间书店里是不是发生了袭击警察的事件。”
她点了点头,回答我说道。
“当时我在离哪里不远的地方挑选书籍,有个男人在说一些奇怪的话,然后另一个人就冲过去打了他一拳。”
“他们之间说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我着急地问他。
可能是我太过心急了导致她出现了怀疑的情绪,不断地远离我四处寻找别人不肯跟我说话。
我叹了口气,如果我再纠缠上去肯定会被她当成骚扰者吧。
“我没听清楚,我好像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你不会得到幸福的,老光棍”。”
她在远离我一段距离后用书遮住了脸,小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向她摘帽致谢,见到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我也是时候去思考别的线索了。
我买了些书,然后前往书店附近的餐厅。
与跟踪那两个人的约定还有一个小时,我坐在餐厅里望着食物发呆。
如果从说谎的角度来说,思丁古探长在警局里对我说的话就可以理解了,他在暗示我远离费林切的事件,他没有告诉我费林切揍他的一拳是因为他挑衅在先。
而格里克先生,他在为探长辩解,他将所有的矛头指向费林切不惜撒谎地将一切的责任推在没有任何利益可图的费费林切身上,目的在哪里?
也许从利益的角度说两个人可以连成一条线,但费林切有什么值得他们贪图的呢?
我想到的唯一答案是书籍。费林切的书籍里有一本值得他们这样做的价值,所以策划了这样一出。
书籍可能早已不在费林切的书堆中了,他们两个为了共同的利益让费林切发疯彻底隐瞒事实。
这是我的推测,没有任何的证据认定是思丁古与格里克在陷害费林切,只有更多的证据到手我才能继续寻找答案。
中午我错开时间和两个跟踪者在这个餐厅接受汇报内容,
根据汇报他们的行为没有异常,思丁古探长一样无所事事地整天抱着一堆文件走来走去,格里克则是在不同时间和一些来访的客人会面,两边表现得都很平常。
调查的第一天不能就这么结束了,我还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下午,我来到了这座城市的谨慎病原,我见到了院长。
“请问您这里有出现病人人满为患的情况吗?”
我在周围满是精神病患者的地方和院长谈话,这里的人很多,就算是有人看管着我也要时刻小心那些从我身边擦过的患者会袭击我。
“怎么可能,就算再来两百号病人我们也能收容。”
院长的回答却很轻松,这里人挤人的问题在他眼里好像根本是个笑话。
不过这也够了,既然开始怀疑他们两个了,之前的问题就应该好好处理一下了。
曾经热心帮助过我的警察说过,由于精神病院人满为患不能安排费林切入住,现在看来这个荒诞的辩词不过是个困住费林切人身自由的笑话。
拥有名誉的人贪婪一个小人物的物品而陷害小人物,这简直是对这个世界的嘲笑,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令人发笑吗?
我叹息耐默林的可怜,同时第一次感觉到权力者是多么的可憎。
但我自己也是一个权力者,如果剥去贵族这层外衣 没收家里的财产,我也和那群权力者的玩物没什么差别,
所以,我既然生为一个权力者,我就要为那些可怜的人负责,用我的力量去改变他们的生活。
回到旅馆,我又重新调查了一遍费林切的日记,我想他写出了什么令自己都感到激动的东西他肯定会记录下来吧。
翻阅到眼睛疲劳,我把费林切来到城市记录下的每一天都看了一遍,结果没能令我发现什么有意思的。
可能性只有一种,费林切曾经丢掉了小杰克最好的纪念,说不定纪念之物并不是耐默林之术而是另一本他写的故事......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这样一来就更说不通了。好烦,好烦。”
脑袋思考得发疼,我在床上打滚暂时忘记烦恼的事情。
送诶别人的东西再还给自己,会有这种可能吗?
考虑某些综合因素进去,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也许能取回来。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身冷汗,诅咒别人这种事情我真的不愿意。
记得在一个民族里有一个奇怪的仪式,当人逝去的时候必须把心爱之物全部和人一起烧掉埋葬,在得不到心爱之物的情况下只能.......
这只是猜测,这只是猜测......
我不断在心理暗示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如果真的按照这个结论推断下去,接上刚开始的部分。
费林切遗失的作品被格里克捡到,他突然发现这个人有值得他铤而走险的才华,所以根据一段时间的了解潜入,他找到了费林切最棒的作品。
再之后,费林切一般不出门,格里克就用金钱来诱惑生活困难的费林切,然后叫上思丁古探长一起合谋出演了这场陷害费林切的阴谋,直到最后把费林切弄疯。
这样一来,日记里也说得通了,我的猜测能一击必中吗?
转念一想,如果说中了我应该去哪里找证据?
留给我的问题还有很多,我虽然懦弱但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灵光一闪,我突然想起来了费林切的作品里有一部还算可观的作品。
那篇还未完成正在修改的小说剧本——酒鬼与舞女。
那篇作品并不算好,不过比起费林切之前的作品的确高了一个 档次,草稿上面有最近修改过的痕迹,而如果那不是草稿呢?
应该说真正的剧本已经完成被拿走了,留下的草稿只是拿出来看一看的。
或许是这样也说不定,我得到了一条新的线索,如果他们拿走了酒鬼与舞女的剧本他们下一个目的地将是这里的出版商。
做好了明天去拜访出版商的打算,而今天把收集到的东西计入到本子里连成一条贯通的线。
到了现在我还在迷茫,如果我确认了费林切是被陷害的,我应该怎么办呢?我是否有勇气亮出证据为他呐喊?
我想问一问耐默林之书,可是书仅剩的厚度让我不敢这么做,这是我经历过最长时间没碰耐默林之书的日子了,自从依赖上以后平时一个星期不翻几页就浑身难受。
在这个城市里,越有潜力的作品越被人的看重,而能让人轻易发现一部好的作品所需要的则是身份。
由有身份之人的推荐一般作品出名的几率会大幅度的提升,而且如果死格里克他肯定不会把好的作品交给不出名的出版商,所以我能想到的是独吞。
在自己的名下出版不是一件很好又很隐秘的事情吗?格里克是一个聪明的商人,是他的话应该会很轻易地把作品变成自己的。 格里克最近很忙的样子,从那次之后我几乎没在店里看到过他,今天路过他的书店时我特意进去看了一下,他本人还是不在。
格里克的书店比起他的出版社更出名,因为他早年的经历不是很好现在他的出版社处于观察期,这种时候他肯定需要一篇大作用来宣传自己。而且根据我的猜测,他会改掉书的名字和部分内容彻底打消隐患,他名下出版的书,截止费林切被捕的前十天和之后出版的书我都看过了,里面没有看上去是费林切所写内容的书。
我当然不会像个傻瓜似地以拜访的名义去问他们出版了什么书,而是从他们供应书籍的地方去询问。
近期港口有一批格里克要向外地出售的书籍,我去了那里想希望能打听一下。
港口里有人在整理大堆的木箱,木箱里装着的应该就是格里克准备出售的书。
在清点木箱的并散发令周围人不敢靠近的气息的暮年男子应该是格里克雇佣的船长,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他在认真地核对清单和木箱。
我假装路人走了过去,望着木箱发出感叹。
“真是甜美的香味。”
船长注意到我了,似乎想戏弄一下我似地问道。
“年轻的先生,你能猜出这是什么地方的美味吗?”
我微笑着看他。摆出一副很讲究的样子。
“里面的味道并没有牛奶的香甜,也没有南方坚果的醇厚,更没有肉类的油腻,这里面包含的是一股令人头脑清醒的香味。”
我装模作样地在密封的箱子前嗅了嗅,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告诉他。
“是刚印刷的书籍所蕴含的木材的干涩甜味。”
“简直难以置信先生,为什么你会知道?”
船长瞪大眼睛看着我惊呼道。
“知识的香味永远指引我。”
我朝他伸出手。
和船长友善地握过手了,他完全把我当成了一个闲着无聊的人和一个能聊天消磨时间的聊伴。
“这么多的书籍,肯定是大商人的生意吧。”
“唔,你说得没错,这是大商人格里克的生意,年轻人,你不是本地的人吧。”
“恩,我是来旅行的路亚。”
虽然在身份的问题上没能瞒住他,可我想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
“欢迎你,远到而来的客人。”
他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瘦小的我根本承受不住他厚重的手掌,摇摇欲坠地勉强笑着接受他的友好行为。
“这么多的书,肯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吧。”
我问他,然后在他严厉的目光下编了个谎言。
“我有藏书的爱好,我特别喜欢故事书。”
听了我这个解释船长算是接受了,思索了一会告诉我。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故事书,格里克的出版社是以写出好的故事为主,但都是些不入流的作家。这里面也有些不错的,不过都是些没什么意思的书。”
没什么意思?
船长说出了这种话,看样子他对书也有一定的欣赏,如果一本书连这样的顾客都拉不住根本就没有用尽手段盗取的价值吧?
“能让我看看里面的书吗?”
由于心跳加快了,脑子很难维持冷静的思考,随口把危险的话说了出来。
船长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用猜疑沉重的口气拒绝了我。
“不行。”
“抱歉,您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比较特殊的故事,也许写得不好但内容很有趣。”
我急忙地辩解,我的惊慌失措反而让船长平静了下来,他拿起手里的清单指着其中几个作品给我看。
“这是我认为不错的故事,在格里克的书店都能买到,你想知道格里克书店在哪里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我仔细地看了看船长指着的书的名字,这些在格里克的书店里我都看过了。
“先生,这里面没有一本书讲述酒鬼与舞女间爱情故事为内容的书?”
船长的表情又一次变化了,他觉得我是格里克的对手吧,毕竟他不是傻瓜,而我却把他当成了傻瓜。
我的头上冒着冷汗,但愿他不会用法律的手段调查我,格里克如果知道我在调查他,顺带联系思丁古探长的话我就不得不第一时间离开这儿回我的老家。
船长对我之前的印象挥之一空,现在他纯粹地把我当成一个企图窥视商业机密的盗贼,如果不是我之前的话让他有好感他肯定命令手下把我抓起来。
“小子,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他的脸色十分阴沉,为了避免和他起更大的冲突我立刻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小心谨慎不断查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我,我还是跟负责跟踪格里克和思丁古两人的两个雇佣者碰面简述地交代了一下他们的活动 形成后我让他们延期和我汇报,该成了三天和他们核对手机到的信息。
回到旅馆我立刻锁上门拉起窗帘,该死的胆小的性格......
“见鬼,脚麻了。”
我坐在床上低声呻吟,今天的暴露发生得太突然让我心跳加速, 战战栗栗地缩在被子里的我居然能冷静地处理得到的信息。
勉强回忆了一遍清单上的作品名字,由于我在格里克的书店里见过所以大部分我有印象,还有一些怎么也记不起来的暂时不去管它。
我今天收获到的反而令我生疑,难道我的想法错了吗?
费林切根本没有什么是格里克好贪图的,费林切又为什么会进入监狱?是偶然吗?还是我天资愚钝没办法看透事情的真相。
一想到这里就疼痛,为了不让纠结出现,我下定决心。
如果格里克真的诬陷的费林切,船长肯定会把我调查过出口的书的事情告诉格里克,心虚的格里克必然会在意是谁在调查他,以此三天内格里克必定会找上我的家门。
我决定拿自己赌一次,我咬紧牙。
并不是因为自己做了多大的决定,而已我实在是太难受了,内心不停滴恐惧让我不敢闭上眼睛放松一下。
在此刻,我想到了能拯救我的东西。我颤抖地从衣服里拿出了耐默林之书,不停打颤地翻开了新的一页。
“平静下来冷静下来,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憎恨这个世界!荒诞滑稽的小丑!愚昧无知的天使!不明公正上帝!”
有一口憋着的气从喉咙里出来了,大口地喘息后舒服多了。
“你想让我去憎恨这个世界吗,耐默林?”
我在问这本书,它却没有回答我。
总算,我冷静了下来,我不会听他的去憎恨,因为我的恨意已经无法分给第二个人或物。
愤怒平静后是沉眠,我衣服也没换就躺在床上全身心都陷入了放松状态。
身体有点知觉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虚弱空虚与饥饿向我袭来,我觉得现在已经很晚了。
费尽力气的我从床上爬起来,我喝了点水拉开一点窗帘,这时候外面的天色一片黑暗。
已经很晚了,我留心了旅馆的下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跟踪我。
起码我认为是没有的,提醒吊胆的我又躺在床上,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了,我干脆地想了想之后要怎么办。
我是一个不会给自己找退路的人,总之能考虑的方面不多,如果我在这里落得和费林切一个下场之后又会怎么样?
我的财产,我的家,以及......
“会有人为我伤心吗?”
我竟然想到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上,难道我要查理士先生或者是凯利兹为我伤心吗?我和他们也并不是很熟悉,最多他们会悼念一下我这个可有可无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对别人看法毫不在意的我居然会在意别人的看法。这就是人到死前才会反省自己曾经的过错吗?
不对,我不应该先想这个问题,差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船长给我看的清单上他指出的作品我都看过,甚至记忆犹新,那些作品的内容全都毫无例外地避开了费林切的写作风格。
这样子,我就不得不想到一件令我揪心的事情了。
推理错了,我怀疑着我自己。
或许格里克并没有隐瞒而是我自己先入为主的观点硬是认为费林切被格里克和思丁古诬陷了。
我还真是失败啊,随便一点打击就让我陷入迷茫了,精神的疲劳和身体的疲劳,在这双重状态下我居然无法入睡。
我很确定我需要救赎。我拿出了耐默林之书,低声问它。
“我错了吗?”
然后翻开了书。
“星星很美丽,但懂得欣赏的人很少。”
这就够了吗? 我渴望继续往下翻,但理智阻止了我让我把书合上,这样一来我就能踏实地入睡了。
......
一连过去三天我都没敢出门,到了今天也就是和两个跟踪者约定的日子,三天里的平安无事让我有足够的勇气出去与久违的太阳见面。
为了保险起见,我从旅馆后门通往贫民区的小路前进然后再绕过贫民区从另一边的巷子出来,这是我这三天严密的计划之一。
我依然没有放弃怀疑,要为他们脱罪起码得先让我有一个可信的费林切发疯的真相,所以以这个为动力我还有要努力的事情。
我想是我疑心太重了,走在大街上时我这么想到。
我走在大街上除了把帽子压低以外没有做其他改变,然而我却没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在注意我。但愿是我太多虑了,我加快步伐前往约定的餐厅。
安排的两个监视者早早就在那里等我。我感到了惊奇,两个人也是一脸茫然,看样子他们也很诧异能和对方碰面。
时间没有错,这两个人的时间应该被我推开了才对,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答案,他们在跟踪的目标相遇和而且还是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
即使他们撞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是一件对我猜测有益的好事。
相对着坐下来后我们开始心平气和地谈话,他们两人说的基本上一样,他们都见到格里克和思丁古在同一时间与同样一个人碰面。
话说那可是发生在两天前的事情,我还担心着自己的安危时格里克并没有对我调查他出售的书产生怀疑,不如说他压根没把我的调查当一回事。
可恨,我的作茧自缚的猜测让我痛失了机会。明明再鼓起点勇气就好了。
马后炮就放到这里,我得立刻行动了,根据他们收集到的消息格里克和思丁古面见的是一位来自首都的大贵族,第一次见面因为大贵族旅途劳累匆匆结束,第二次第三次似乎也没取得满意的成果,今天下午是他们第四次见面。
我雇了辆马车前往城市中心,直觉告诉我费林切入狱的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紧张激动的内心,手不知觉已经被汗水布满,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惹到权势人物的后果,阻止自己的胆怯让我在犹豫与煎熬中好过一点。
这座庞大商业城市的中心拥有许多针对富人的娱乐产业,不少外地来旅行或是贸易的富人喜欢在这里挥霍金钱。
那位素未蒙面的大贵族却选择了这里一个档次比较低的地方,在城市中心不起眼的一脚一间饱受排挤的咖啡厅。
不得不说这位贵族的品位相当怪异,不过换个角度想,因为这里地势的原因客人很少,如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正好能在这里痛痛快快地交流。
咖啡厅的外面停着黄金装饰的马车这是一般富人都不会舍得花钱打造的,还有一股浓郁的香味从马车里飘过来,是高级香水的味道。
看样子,他们已经来到这里了。
我若无其事地走近咖啡馆悄悄注意了一下咖啡厅里面的情况。这里的空间挺宽阔的是经过扩建后的样子,纯白色的空间让人安逸不过有的角落里覆盖着黑色粉末让人感到极其不协调。
“欢迎光临。”
站在咖啡厅里负责接待的侍女恭谨地向我弯腰。
看我在这里一时下不定决心才过来帮我的吧,实际上我正因为找不到我想找的人而发愁。不过既然马车在外面,他们肯定在这间咖啡厅里。
我向侍女无奈地摊了摊手,窘迫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想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慢慢品味美味的咖啡,但是这里不太让我满意,请问......有什么能让人安静下来的地方吗?”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招待我去二楼。
二楼也是咖啡厅的范围,这里建造了露天的咖啡厅可以从高处俯视下方,虽然没什么风景可看。
不过这里还有一道亮丽的风景,那是围在一侧护栏用木板搭建的三个面积不大的房间,在那里既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也可以看下面的风景。
“我可以用那里吗?”
我指着小房间问侍女。
“当然可以,不过那边的费用会比普通的贵不少。”
她点了点头,肯定地告诉我。
我确信,我要找的那个人在里面,我也知道他们在哪一间里面,
和马车上飘来的高级香水味道一样,闻着高级香水的香味我可以肯定他们在左边的房间里,我点好了咖啡指了指中间的屋子,侍女给了我钥匙然后端着盘子离开了。
这里的消费比想象的高,虽然很心疼但我的好奇心更重要。我居然会萌生这样的想法。
由于露天的地方空间比下面小了很多三间玻璃房虽然有一点间隔但只要仔细一点就能听清楚隔壁的声音。
我屏息凝神,认真地听隔壁传来的声音。隐隐约约,我听到有一个声音厚重的人在说话,应该是个老年人。
“少爷,请您再考虑一下。如果这件事情会关系到鲁里约本家的名声,我会坚决反对,老爷肯定也不会建议您为小事情大费周章。”
“不用你担心,我曾经发誓过,如果有一天我能干掉他,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这个人应该是格里克要会面的贵族吧,听口气不像贵族更像一个流氓。
随后我听到了格里克的笑声。
“您可是万人敬仰的贵族大人,区区一个面包商人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当然,我和思丁古先生会全力帮助您的。”
这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在说些什么?面包商人又是谁?接下来我听到了思丁古奉承的声音。
“没错,请相信我的能力,他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们在谈论的东西简直偏离我的意识。
紧接着我听到了因起立而带动椅子的声音,贵族起身后说道。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真是一个冷酷的贵族,他说完之后推开了门带着他的仆人走了,另外两个人没过多久也跟着离开了。
看来我来晚了没有听到太多有价值的话,虽然有有一些值得我去好好推敲,但这么短暂就结束实在太不划算了。
干脆在等他们离开的时间里好好放松一下吧。我坐在这里静静地等待。这里的风景还不错,狭小而宁静让人很舒适,侍女送过来咖啡我静静地在这儿品尝。
一下子放松了好多,这几天的疲劳仿佛都释放了,让我像雪在太阳底下融化似地安逸,不知道不觉打了个瞌睡。
时间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出去肯定不会和他们碰上面。我离开了木屋往楼下走去。
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店的店长是一位驼背的年迈老人,他一脸幸福滴微笑一边用怪异的姿势擦杯子。
我好奇地上前询问。
“今天发生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店主愣了一下,放下了杯子,抹掉眼角边小滴的泪珠对我说道。
“您知道吗,今天我的这间小店被一位伟大的人物光临了,大贵族罗密欧先生在我的店里喝了一杯咖啡,这简直是比起开了这间店更让人兴奋的事情了。”
他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掏出手绢擦拭自己泪流满面的脸。
我从他的手上的伤痕注意到了,他的过去似乎不太一帆风顺,而且他的体型也像营养不良留下的后遗症。
没太注意,我离开了这里。
......
格里克、思丁古和罗密欧·鲁里约本,这三个人交谈时提到了一个面包师,我想面包师和费林切没有关系吧,他们在谈论的是另一个人?
“费林切·莫克贝恩为什么会入狱?”
我躺在床上身边洒满了我的推理,尽管我不是一名侦探但我目前就在做侦探的事情。
实在太令人费解了,这么多天我就像在一个圆圈里无限循环般,到底什么才是真相?所谓的真相又是什么?
我感觉我有点精神错乱了,想要放声大笑嘲笑这被虚伪蒙蔽的世界,我到底又在为了什么而做寻找耐默林这样的蠢事?
残酷......太残酷了这个世界,没有才能的人失去运气的人,什么都无法得到。
我想通了,既然我是一个小丑我就不该做小丑无法涉及的事情,我还是乖乖地滚回家去继续悠闲地混日子吧。
把一切都整理好了的我,手像注了铅似地笨重地抬起把轻飘飘的衣服一件件塞进行李箱里。
眼泪快要流出来了,我不想哭,我根本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
但是......我为什么会发出这么丑陋的哭声?!我到底在为什么而伤心!!
我松开了行李箱,坐在床上掩面哭泣,残存的自尊随着我的泪水滴落在木板上。
没有哭太久,我收拾了心情重新整理行李箱,顺便把费林切的那篇酒鬼与舞女的故事放进了我的行李箱里。
戴上帽子披上大衣,我退了房走在大街上,叹息着计算我这些天花了多少钱。
心神不宁地走在街上时突然间马路另一边响起了人声鼎沸的喊叫,紧接着一大波人拥着一辆马车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高级香水的气味和黄金装饰的马车,驾驭着马车的是一个白发苍苍却看上去精神奕奕的老人,而坐在马车里的左脸有烫伤的年轻人摆出一副对周围毫不在意的臭脸。
人群离我越来越近,我不得不混入这排山倒海般架势的人群和他们一起前进。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贵族,罗密欧·鲁里约本,一个明明是贵族但给人一股流氓气息的少年,就连坐在马车里也是一副闲不住的样子,架着的脚上下摆动。
我可没时间注意他,我要快点赶上车然后回我的故乡。
就在拥挤的途中身材矮小的我摔倒了,幸亏我的行李箱才没让我被密密麻麻的人群践踏过去。
“没事吧孩子?”
一个很和蔼的中年绅士把我拉了起来,一张微笑的脸问我。
我点了点头,只不过是衣服脏了其他的没有大碍。
他的手捏着下巴,仔细端详我。
“孩子,你看上去不怎么激动呢。”
“抱歉,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激动。”
“为什么不激动,今天大臣鲁里约本家的长子可是来到这座城市了,难道你不觉得很令人感动吗?”
“抱歉,我来自这附近的国家,所以对这个不是很了解。”
我摇了摇头,告诉了他我不是这个城市的居民。
他耸了耸肩,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啊,去看看这本书吧,罗密欧大人的经历可是非常有童话色彩的。”
然后他把一本书塞给了我而他则继续去追赶马车。
他给我的是一本诗歌,我就站在路边翻看着这本字数不多的诗歌。
风和日丽的晴天,罗密欧少爷在草地上奔跑。
少爷与夫人站在山丘上,看着可爱的小天使。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阴云很快就覆盖了天空。
马车的轮子咕碌碌地作响,在暴风雨的洗礼中。
小天使落到了恶魔的手里,懵懂的他不明白两面的世界,流落在低等的人群中。
我抓紧了这本书,里面诗歌的内容是为罗密欧·鲁里约本订做的吧,他的悲惨童年。
我也能理解为什么他身为一个贵族却总是做出些流氓的举动,我以更快的速度往下看。
流落街头的罗密欧,渴求路过的行人给他一个面包。
伟大的神,请让罗密欧微小的愿望实现。
走进了面包店,伸出手弯下高贵的腰请求一个面包的字数。
面包店的老板,面目狰狞。
这里没有给你吃的东西!咆哮的声音刺痛罗密欧的耳朵。
他用手紧紧地堵住,老板举起了手里的铁钳。
灼热的铁钳落下,罗密欧少爷晕了过去。
可恶的恶魔,你必将堕入地狱!
这时罗密欧左脸上的烫伤由来吗?我避开陈词滥调开始寻找诗歌的重点。
比如“陌生的贫困老人向他伸出援手”和“罗密欧向神许愿满足他拥有一间自己的咖啡店的微小愿望”。
这么熟悉的场景,让我一下联想到了好多地方。
罗密欧·鲁里约本,咖啡厅的店长,面包店店长,思丁古以及格里克。
我不能就这离开,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我去确认,我把手里的书捏紧。
世界上真的有神吗?如果让我看到这个是神的指引!
我静静地想了一会。
“不,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的。”
我抬起头,面对这片清澈的蓝天坚定地自言自语。
接下来我以最快的速度雇了一辆马车加速前往咖啡店,到了目的地我付完钱头也不回地冲向了咖啡厅。
这次我重新审视了这里,墙角那堆显眼的黑色是无论如何也清洗不掉的炭火常年灼烧的痕迹,这些都和书里的预言有微妙的相似。
我找到了驼背的店长,向他问了些事情。
“您好,这里以前是不是一间面包店?”
“啊,没错。”
店长眯起的眼睛扫了扫我,回答道。
“您之前过得是不是很贫穷?”
“恩,我以前是很贫穷,您问这些做什么?”
“请告诉我这里原本的店主去哪里了?”
看我太着急了,这位心地善良的店主甚至不问我找他的理由就告诉我原面包店店主的去向。
似乎在面包店倒闭以后面包店的老板不断碰壁身上仅存的资产也全部挥霍一空,最后从一个富人的身份降落到居住在贫民区的惨状。
咖啡店店主也不知道面包店店主住在哪里,不过我在贫民区有熟人我想我能够找到。
但愿和我突发奇想的推理一样,我突然间觉得我可能找到了真相。
为了我的推理,我又一次来到的贫民区这种气味令人难受的地方,无论来几次都受不了这里的气味。
我找到了现在住在费林切家的那个人,问他知道不知道一个曾经是面包师的人。
“唔,这里的确有个曾经贩卖面包的有钱人,我记得他住更后面吧,破产以后他就一直住在很差的房子里了。”
我得到了他的回答,我立刻让他带路带我去见那位被贵族报复的面包师先生。
我本来以为这里的气味够糟了,没想到越往深处走气息越令人作呕。
没过多久,在一栋破损一半另一边仅剩下支架的房子外边我见到了一个在大锅前熬汤的女人,我完全不想知道那锅漆黑的液体是什么。
“她就是面包师的妻子,平时他们一家人不喜欢和我们交流,所以他们在这里生活得也不好。”
他指着穿着破围裙的女人跟我说,我点了点头让他先回去。
我走近了女人以温和的方式和她打招呼。
“您好,夫人。”
她惊吓了一下,当她惶恐地回头时看见的是一个穿着华丽的青年。
“您.......您好。”
她磕磕巴巴地向我问候。
在想我是否是曾经的熟人吗?
我正冒出这个想法时,她突然间张开嘴问我。
“是他的熟人吗?”
“唉?”
她的反应很激烈,站起来拼命摇晃我的肩膀。
“您是他的熟人吗?您能帮助他吗?”
“夫人请先冷静一下。”
我的肩膀被抓得疼死了,估计里面已经红了。
她没有要松手的迹象,摇晃我的肩膀之余留下眼泪向我跪下。
“求求你一定要帮帮他,我知道如果是您的话一定能行。”
“不好意思,我要晕了。能先松手吗?”
她停下了手,正当我以为可以正常交流的时候她突然哭了起来。、
“啊啊,你别哭啊,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我会全力,不,尽力帮助你的。”
她抹了抹泪水向不顾仪态地哭诉。
“我的丈夫入狱了,他虽然平时吝啬了一些,但我不相信我的丈夫他会因为缺钱而掏了别人的腰包入狱!”
我拼尽全力地向我述说,希望我能明白她的处境并且帮助他。
默默地作为一个听众听她伴随着泪水倾诉,我不明白此刻我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
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我拖着行李来到了警察局。
我来这里找到了曾经乐于帮助我的那位警察。
他失落地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把东西装进箱子里。
“你好。”
我过去和他打招呼,我们相同的失落神色碰撞在一起。
“你也要走了吗,先生?”
我点了点头,向他提出最后一个愿望。
“临走前能让我见两个人吗?”
他犹豫了一会看了看时钟,然后点点头。
我又一次进入了监狱,这次我在费林切的牢房前仅仅是待了一会就离开了,我要去找另一个人。
名叫利菲兹的面包师,他也被关在监狱里,不过普通的监狱不一样是没有人能和他接触的单人监狱。
为了见他我买通了看守的警察,他允许我和他有五分钟的交流时间。
在倒计时中,我被进入了关押利菲兹,不,正确来说应该是费林切的监狱,就在这漆黑的地狱里,
门缓缓地关上了,透过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我隐约能看见一个一脸忧郁的男人。
我进来后他没做出太激烈的反应,继续打发自己的时间。
“莫克贝恩先生,是吗?”
直到我提到这个名字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平淡地问我。
“需要我再做些出卖灵魂的事情吗?先生。”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
我不知道从何处开口,只能用行动来说明,我拿出了衣服里的耐默林之书。
“你写的这本书我读过了,很有意思。”
他的眼睛放出了光芒,犹如饥渴的野兽扑过来抓住了我的双手。
“你,你从哪里找到它的。”
我松开了手让他从我的手里夺过这本书,在这么近的距离我亲眼看到了名为费林切·莫克贝恩的男子,也就是我一直寻找耐默林。
我看着他激动地抱着那本书,不想打扰这份美妙的安逸,大概过了几十秒他恢复了冷静然后打开书一页页地翻看。
他突然停下了翻书,目光直视着我问我。
“你是哪一边的人?”
“我是来找这本书的主人,一直以来谢谢你,你的书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许多。”
“孩子,你和那些贵族没有任何关系吗?”
我不明白事到如今他说这些话的意义,但我点了点头。
他把书还给我,平静地告诉我。
“很遗憾孩子,虽然是用同样的包装,但是我不是这本书的作者。”
我愣了一下,按理说不应该啊,从日记上推理得到的答案,他应该是耐默林之书的作者。
“我不记得我用过这个笔名的拼音,更没有在这种奢侈的书里写过这种内容。”
“杰克呢?这本书不是你送诶杰克的礼物吗?”
他愁容满面地认同了我的提问,颓废地坐下来回答我。
“我曾经把一本纪念我们一家人的书送给了我可爱的儿子杰克,我的妻子杰斯汀也很高兴。那本奢侈的书是我有生之年里最自豪的礼物,但是在几年前我的孩子和妻子都病逝了,而我整天喝酒把自己的家产都送给了别人,这本书就是在那个时候弄丢的......”
费林切·莫克贝恩,他需要让我用新的眼光重新审视他,一股冲动使我想往这个男人的脸上揍上一拳。
他也感到了对自己孩子深深的自责和歉意,在沉重的气息中他低下头忏悔。
探监时间结束,我离开了监狱,临走前多次帮助我的警察送了我一程。在上列车前和这个唯一的朋友道别。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路亚·约瑟”
“爱德华。”
和这个朋友握手,我坐上列车带着微小的收获开始回家的旅途。
......
我坐在靠窗的车厢里,没有心思看周围的风景一个人静静思考。
我还是太幼稚了,没考虑太多问题一个人愚蠢地冲渣,
我从开始就是错的,一直错到了最后却在奇迹般的转折下得到了正确拼接碎片,即使开头是错误的到最后也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首先我没有断定费林切是耐默林的证据而我堂而皇之地以为他是耐默林就用寻找耐默林的方式去找他。
我一厢情愿地用我的方式理解日记,导致我高估了费林切这个人,他在这场贵族的闹剧中扮演一个替换身份的小丑,他本人是毫无价值的。
整件事情对外人的意义微不足道关系的是家族丑闻,没有人会傻到拿这个为筹码威胁罗密欧,就算去威胁导致的结果也是格里克或者思丁古承担下一切责任。
我早该注意到利菲兹手上不同寻常的裂口。作家都应该很爱护自己的手,只有常年在特定的工作环境下工作才会留下工作的痕迹。
我太着急了,把这件事情当成重大的案件处理一只小心翼翼才弄得一团乱麻。
一切笑话的源头,在我的愚蠢与莽撞,我可能没有侦探的天赋吧,看来贵族侦探这个想法可以从我幼稚的思想里解除了。
这就是一个大臣的孩子被人贩子拐卖后经历了惨痛的人生发誓要把羞辱过他的人报复一顿的故事,面包师利菲兹只是其中一个。
把利菲兹以小罪名送入监狱再联系思丁古以及思丁古的好友格里克选一个合适的替身,然后将两个人互换接着对利菲兹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
费林切在这充当替身,花言巧语地诱惑贫民然后告诉他这件事情过后他会获得一笔不菲的封口费吧,让费林切变成利菲兹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而发疯,真是个不错的借口。
血腥与肮脏的手段,被利益诱使驱动的人,费林切那个混蛋和在日记中所说的马上就要得到一笔丰厚的酬劳就是这么一回事,格里克为什么会包庇他?这还用问吗!
用上费林切这个人的丑闻恐怕是家族丑闻,鲁里约本家的继承人折磨过去伤害过他的面包师并且让其破产的故事恐怕会让继承人的地位不保况且他失踪了那么多年,父亲的决定有没有改变也不清楚。
至于费林切的结局,我可以肯定他拿不到一分钱,疯掉的利菲兹会受到调查紧接着思丁古将承担所欲责任,不管结局如何哪怕是被送上绞刑架上的人绝对只有一个,作为二次替身像个玩偶被人戏弄,他无法为自己辩驳身份而遭受不白之冤的样子一定很凄惨吧。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安静得奇怪,不因为他们的贪婪而升起太过感触,只是一个人在默默地思考。
下一次寻找耐默林,会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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